“你当然可以这么做，在你眼里，我们的努力，我们的付出，我们在华宇的六年、十年甚至一辈子，都敌不过你周永安轻飘飘的一句滚蛋。”李清文努力地压抑着酸胀的眼眶，不让眼泪流出来。“就你有权利是吗？你知道什么是尊重吗？提拔我，问我的意见了吗？是不是我现在还要感激你？弄得整个办公区的人都知道我惹了你周二公子，会让你优越感爆棚吗？发你的消息，你会回复吗？冷暴力我，也是你的权利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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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周永安将李清文紧紧抵在门后，两人的身影在昏暗的室内交错重叠。悘
　　李清文重重地撞击在门上，发出沉闷的声响，声音传到外边，众人吃瓜的脑袋往后一震。
　　这不会是动手打起来了吧？
　　华宇的周二公子，也会动手打女人的吗？
　　可千万别出事儿啊……
　　门内，周永安俊脸贴紧李清文的脸颊，粗重的呼吸喷在她的耳边：“我们是一家人，你这样做真的会高兴吗？我知道你心里有气，但工作是工作，你应该分清楚。”
　　李清文被他箍在胸前，侧着脸躲避周永安的眼神，小手挣扎着推了推周永安坚实的胸膛。
　　他岿然不动。悘
　　怕他突然发狂轻薄，她不敢再蛮力推搡，淡淡地说：“我要给华宇的股东们一个交代，周永安，你的私生活确实是个问题。”
　　周永安的面容在昏暗中显得深邃又立体，下颌线条紧绷，向李清文承诺道：“以后不会了，以后我会离那些女人远远的，好不好？”
　　李清文微微扬起秀眉，这样的话她一个女人都不信，股东那些男人久经沙场，又怎么会信这样的一张空头支票呢。
　　“虽然是我主张，但你有大哥力挺，结果未必一定对你不利。”她试途让周永安冷静下来，“你不用急着讨好我。”
　　周永安还是听明白了，他后退两步，拉开距离，语气十分粉刺：“两年前要不是我，你能当上总监吗？”
　　李清文闻言一愣，瞳孔微张。
　　周永安继续讽刺：“没想到走后门帮你当上总监，现在你用手中的这份权利来对付我，我这算不算作茧自缚？”悘
　　李清文喉结涌动。
　　原来姚倩说的并没有错，她还一直以为是靠自己的努力，是上边评估过她的能力提拔的她。
　　周永安欣赏着李清文瞬间变得苍白的小脸，下颌收紧，似乎在压抑什么情绪，他转身，扔下一句：“继续犟的话，那我只有把你踢出华宇了。”
　　李清文呆愣在原地。
　　周永安的这句话仿佛一把冰冷的匕首，直刺她的心脏，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，刺骨的寒意从脚底蔓延至全身。
　　其实，这样的恐吓对她来说并不陌生。
　　李清文还记得，当初作为周永安的私教时，有一次，他带着她去KTV，让她唱歌，她不唱，他就威胁说以后不用再来家里给他上课了。悘
　　后来为了保住这份工作，她硬着头皮把声音唱到嘶哑。
　　李清文抓了抓手，空握成拳，一生下来就不愁吃穿用度的富家子弟，怎么会理解一个银行岗位对普通打工人的意义。
　　“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？”
　　周永安听着她声音里的颤抖，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，拿起杯子的手顿了顿，扭头瞥一眼李清文。
　　“是不是所有在华宇阻碍你施展拳脚的人，你都要踢走？”
　　前副总倒霉催的，是第一个，现在轮到了她。
　　李清文缓步走近周永安，欣赏着他放完狠话后轻松自在的模样。悘
　　“你当然可以这么做，在你眼里，我们的努力，我们的付出，我们在华宇的六年、十年甚至一辈子，都敌不过你周永安轻飘飘的一句滚蛋。”
　　李清文努力地压抑着酸胀的眼眶，不让眼泪流出来。
　　“就你有权利是吗？你知道什么是尊重吗？提拔我，问我的意见了吗？是不是我现在还要感激你？弄得整个办公区的人都知道我惹了你周二公子，会让你优越感爆棚吗？发你的消息，你会回复吗？冷暴力我，也是你的权利吗？”
　　又气哭她了。
　　周永安看不得李清文掉眼泪，原本因为她偷偷招副总的行为满肚子气，现在听她这么委屈地数落着自己的罪状，又一肚子烦闷。
　　他怎么可能把她赶出华宇。
　　华宇要是没了她，大哥不是要把他往死里揍，现在无论国内外的招聘，都是李清文全权负责，她既熟悉业务，又懂行政，在华宇的地位可以说是无人能替。悘
　　周永安张了张嘴，正要说话，李清文的手机响了起来。
　　“喂？”李清文收起心中酸楚。
　　电话那头是钱助理：“文总监，周总叫您现在过来一趟。”
　　李清文擦去眼泪，一边应道：“马上过来。”
　　挂断电话，没有看周永安一眼，李清文深呼吸两下，拉开门走了出去。
　　门外，看不清状况的组员们躲在电脑桌后，偷瞄他们老大的精神状态。
　　注意到老大眼眶湿润，睫毛挂着泪花，像是哭过，玥玥和大宾对视一眼，神色担忧。悘
　　周永安随后也从总监室走了出来，这会儿身上的气焰已经消失不见，脑袋还耷拉着。
　　什么情况啊？
　　欺负他们老大的人，怎么还自己一副受了欺负的样子？
　　“再看，每个人都交八百字观后感上来！”周永安突然视线一甩，脚跟站定，目光汹汹地睨着人力资源部。
　　键盘声潮起潮落，吃瓜群众齐刷刷地忙碌一片。
　　吴港生远在风控部，注意力也时刻观察着人力资源部这头。
　　看周永安出来，他差小弟过去递了个消息。悘
　　周永安看到手机里吴港生发来的应聘者照片，下一秒，脚尖转了方向，径直走到人力资源部姚倩的工位。
　　“把应聘者的资料给我。”
　　周围的成员竖起耳朵聆听。
　　姚倩拉开抽屉，把两份简历表直接递给了周永安。
　　周永安昂首挺胸，闲庭阔步地走远。
　　“看什么，想告诉李清文你们就去说。”姚倩瞪着大宾，她已经给自己选好大腿，只要这次周永安能够顺利留下来，往后她自然有周永安罩着。
　　大宾鄙视地看了眼姚倩，收回目光，想着刚才老大被欺负的样子，忧心忡忡道：“周副总跟老大算是正面交战了，老大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？”悘
　　玥玥匪夷所思：“你说，我们老大怎么就哭了呢？老大也不是被人骂就会拿眼泪作武器的女人啊？”
　　大宾非常认可。
　　玥玥喃喃道：“老大清纯漂亮，是女人都觉得的漂亮，你说副总会不会对老大霸王硬上弓啊？”
　　大宾狐疑：“副总在外边玩的花，回来还窝里横吗？”
　　不知道自己刚给华宇的职员们贡献了个新鲜八卦的周永安，回到办公室盯着面前的两份资料表。
　　林森端来咖啡后，恭敬地站在一旁，等候指示。
　　周永安盯凝资料表半天，往身后的椅子一靠，松了口气。悘
　　佩戴着铂金腕表的右手端起咖啡，周永安抿一口，闲情逸致地温林森：“你看我值多少钱？”
　　林森一头雾水。
　　价值评估一般都是对物的，林森上下扫过周永安的衣着，他那身美国品牌Brioni手工裁剪的西装少说也要八万，脚上的鞋子是Berluti的定制款也要三四万。
　　综合评估下来，林森挠头，保守估计道：“您这身行头，大概十五万？”
　　周永安一听，眼角抽搐，什么乱七八糟的。
　　“我说身价。”
　　身价，林森更不敢胡言乱语：“副总您当然是无价的。”悘
　　周永安品着咖啡，懒得跟他讲。
　　仔细看过那两个应聘者的简历后，周永安现在是信心满满，他掏出手机，将应聘者的电话一一记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