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婉修长手指夹着香烟，声音带着一丝微沉：“李太太挺喜欢你的，她希望明晚的宴会布置，你能帮她参谋一下。”霍砚庭半响没出声。池婉侧头看她：“怎么，你不愿意？”霍砚庭笑了，笑得淡淡的：“池婉，你的第一人选不是我吧！因为秦秘书没办好，你才愿意花重金请我的，是吗？”池婉惊讶于她的敏锐。他也以为，霍砚庭会置气……哪知霍砚庭语气更淡了些，她直截了当地说：“旭日集团那个项目价值百亿，20万太少了，我要200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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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霍砚庭收到池婉转账时，正跟林萧喝咖啡。
　　林萧有了一点儿孟燕回的消息，特意将人叫出来谈。
　　林萧把打听来的消息，说给霍砚庭听：“孟燕回人在非洲某原始部落，说是去做法律援助了，现在整个是失联的状态。听他的助理说没个一两年回不来！我说霍砚庭，这些功成名就的大律师怎么就……看破红尘了呢，大都市里都是钱啊，不挣啦！”
　　说完，她喝了一大口咖啡，皱眉。
　　她最喝不惯这装|逼玩意儿。
　　霍砚庭低头，轻轻搅着杯子里的咖啡——
　　林萧怕她接受不了，轻声安慰道：“咱们再打听打听，就不信除了他，别人还不行了！”
　　霍砚庭点头，正要说什么，微信收到了20万转账。
　　她微微怔忡。
　　林萧见她神情，禁不住凑过来看——
　　“谁发的消息啊，魂不守舍的！”
　　“是池婉那个龟孙子啊！”
　　“他转20万你什么意思，是不是想你陪他睡觉？霍砚庭，我就说这男的太不是东西了……事实证明他跟其他男人一样，都是精|虫上脑的庸俗男人。”
　　……
　　霍砚庭没点，她收起手机。
　　林萧又巴巴的样子：“咱们其实可以先点了，20万呢！”
　　霍砚庭垂眸苦涩一笑：“池婉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。”
　　林萧不禁又骂了几句。
　　她有通告，就先跟霍砚庭道别了……临走时，像马尿一样难喝的咖啡，她一滴也没有浪费，大概是自小养成的习惯。
　　林萧离开。
　　霍砚庭也准备走，但是才起身手机响了。
　　她以为是池婉发来的，没想到是魏老师的信息【下周六到达B市，盼见！】
　　霍砚庭情不自禁地微笑。
　　回了消息，这才收拾收拾去皇霆工作。
　　下班时，已近深夜11点。
　　深秋的夜晚，带着一丝丝的凉意，霍砚庭拢紧身上的薄外套。
　　走了几步她停住了。
　　路边，一辆名贵的黑色宾利停着，池婉穿着一袭黑白经典的西装，坐在车里吸烟，大概是察觉到霍砚庭的注视，他朝着这边望了过来。
　　漫天霓虹，他们静静对视，
　　像是久别重逢的人！
　　半晌，池婉将香烟熄掉，下车打开副驾驶的车门：“上车谈！”
　　霍砚庭知道他有求于自己。
　　她朝着这边走来，在他的目光里坐上车。
　　池婉低头盯着她好一会儿才关上车门，自己绕到另一边上车，系安全带时他像是不经意地问：“饿不饿？去吃点儿东西？”
　　今晚他异常温柔。
　　霍砚庭可不会以为他转性了，对自己趋之若鹜了。她看着车前方语气淡淡的：“有事就在车里说吧！”
　　池婉从置物柜上，拿出烟盒，抖出一根香烟点上。
　　片刻，车内青烟袅袅。
　　池婉修长手指夹着香烟，声音带着一丝微沉：“李太太挺喜欢你的，她希望明晚的宴会布置，你能帮她参谋一下。”
　　霍砚庭半响没出声。
　　池婉侧头看她：“怎么，你不愿意？”
　　霍砚庭笑了，笑得淡淡的：“池婉，你的第一人选不是我吧！因为秦秘书没办好，你才愿意花重金请我的，是吗？”
　　池婉惊讶于她的敏锐。
　　他也以为，霍砚庭会置气……
　　哪知霍砚庭语气更淡了些，她直截了当地说：“旭日集团那个项目价值百亿，20万太少了，我要200万。”
　　池婉微微皱了下眉。
　　他不是付不起这笔钱，他也不是舍不得给女人花钱，但他是个商人……商人习惯利益最大化，哪怕面前的人是他的太太也一样。
　　池婉笑带轻嘲：“胃口挺大！也不怕吃撑了？”
　　霍砚庭亦冷笑：“吃不吃得下，是我的本事！200万一分也不能少，我为陆总把这事情办下来。”
　　池婉眯眼：“万一项目没拿下呢？”
　　霍砚庭笑意渐淡：“那说明，是陆总能力不足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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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从未有人，这样赤果果的挑衅他，从未有过。
　　池婉觉得有意思。
　　他倾身，凑在霍砚庭耳畔低喃：“看来，我非得把这个项目拿下来了，否则我的陆太太也觉得我没有能力。”
　　他靠近时，纯男性的气息喷洒在霍砚庭耳根处，引来一阵熨烫。
　　霍砚庭推开他：“不是谈事情吗？少耍流氓！”
　　那晚的事情，她还是膈应的。
　　一个不忠诚的丈夫，总会让人联想起他同其他女人翻云覆雨时的场面，光是想想，就让人反感。
　　下车时，池婉捉住她手腕。
　　霍砚庭压了压脾气，道：“明早我会联系李太太的！但前提是200万到账！”
　　池婉盯着她瞧，片刻他说：“我现在就能开支票给你！”
　　霍砚庭也瞧着他，
　　池婉哼笑：“怎么……不放心我？”
　　霍砚庭别开了脸，望向车前方浓黑的夜，轻道：“跟你这样的人相处久了，傻子也学精了！”
　　即使他们要分开了，但霍砚庭总有遗憾。
　　遗憾，第一次所托非人。
　　池婉给她开了支票，放在她手掌心时，他蓦地开口：“关于白筱筱……”
　　这是他第一次谈起白筱筱。
　　跟霍砚庭！
　　他不知道，这算不算解释……
　　乍然听见那个名字，霍砚庭愣了下，随即她便语气淡淡的说：“我知道她来B市了，跟我爸爸在同一间医院！接下来，池婉你要帮她治腿，你还要帮她引见魏老师实现她的梦想……”
　　池婉盯着她的眼看，像是想知道她的真实想法。
　　霍砚庭语气更淡了：“这些事情全网皆知，不需要特意去打听。”
　　说完，她推开车门。
　　外头一阵凉风吹过，她咳嗽了两声，但是她没有回头。
　　她义无反顾地往前走，
　　义无反顾地离开池婉，并且，越走越快……
　　回到家中。
　　那张支票，被她一直捏得紧紧的，手心里的肉都掐得生疼。
　　霍砚庭看着那200万。
　　心潮澎湃，
　　这是她第一次，从池婉身上刮下肉来，可悲的是仍用了陆太太的名分才挣了这笔钱……但她想她总会成功的，旁人提起她来，都会说这是乔小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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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次日上午，池婉的司机来接霍砚庭。
　　为了演好这场戏，霍砚庭换上了从前陆太太的衣裳，美丽又不失华贵。
　　李太太极喜欢她。
　　李太太挽着她的手亲切地说了好一会儿的话，最后轻声抱怨：“我家老李办事不力，我跟他说了几遍想让你来，偏偏池婉那秘书不识趣儿。”
　　上流圈的大房，最恨小三儿。
　　李太太悄声说：“可不是给你出了口恶气！秦秘书出身不好，当个助手足够，但是论起为人处世当阔太太，霍砚庭你强她太多！”
　　霍砚庭淡笑：“多谢李太太夸奖！”
　　李太太轻拍她细嫩手背，笑成一朵花儿：“那咱们就先看看场地，斟酌着干起来。”
　　霍砚庭微笑附和。
　　李太太挽着她的手，方走进大厅，二楼有人下楼，边走边挽着袖扣。
　　看清那人，霍砚庭呆了呆。
　　竟是黎睿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