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不能去了。春桃感激的和她道谢。“这有什么，怎么说，咱们也是邻居不是。”秋菊如今越看她越是顺眼了。小丫鬟能察觉到秋菊对她的态度真诚，脸上的笑容干净。“唉，老夫人偏让你去做这个恶人，就是看你老实。”她知道春桃不会去告密的，忍不住为她埋怨两句。明眼人都瞧得出来，谁去送药，少不得要被四少爷的余怒波及，她们都是丫鬟，比不得少爷们高贵，身契在谢府，要真想找麻烦，随意编个由头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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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桃哪还敢留，转身便要退出去。
这时，蒲团上跪着的青年踉跄的站起身，眸色沉沉的落在她的背影。
“慢着。”
呼吸一顿，小丫鬟僵直了背的转过身，上前几步，小心问道：“四少爷还有什么吩咐么？”
他冷沉着脸，眸色阴鸷：“今日之事，不可让祖母知晓。”
“是……”
唯唯诺诺的应声，春桃转身离开，直到背后的那道视线终于感受不到了，她放松下来，步履匆匆的回去。
那瓶药没送出去，春桃便只能自己收下了，要不然老夫人肯定也能猜到四少爷刚才发火了。
老夫人的东西自是顶好的，上回少夫人给她的玉肌生肤膏也好用，几日的功夫伤口就好了，连疤痕都没留。
还有上回左一拿来的药，看着也挺贵重的，左一还说那是御赐的东西，珍贵非常。
不知道，能不能把这些药拿去换银子。
想了想，还是算了，这些东西来路不明，少不得人家以为她是偷来的，反而惹来麻烦。
春桃回了庆安堂，秋菊悄悄拉住她，“别去。”
“怎么了？”她眼里疑惑的问。
她指了指老夫人的房里，压低了声音道：“四少夫人来了。”
那是不能去了。
春桃感激的和她道谢。
“这有什么，怎么说，咱们也是邻居不是。”
秋菊如今越看她越是顺眼了。
小丫鬟能察觉到秋菊对她的态度真诚，脸上的笑容干净。
“唉，老夫人偏让你去做这个恶人，就是看你老实。”
她知道春桃不会去告密的，忍不住为她埋怨两句。
明眼人都瞧得出来，谁去送药，少不得要被四少爷的余怒波及，她们都是丫鬟，比不得少爷们高贵，身契在谢府，要真想找麻烦，随意编个由头的事。
“我知道，好在四少爷就是吼了我一句，旁的没什么。”
老夫人慈爱宽厚的印象，在春桃心里慢慢淡泊了。
她声音低落了些的说着，转念又笑起来，“秋菊姐姐很厉害，一说就准。”
“那是，你当我这些年白混的，府里上上下下多少事，我心里明镜似的。”秋菊得意得很，明显被捧高兴了。
两人说着话，屋里，孙氏顶着肿了的半张脸，哭哭啼啼。
“夫君他……他怎么能为了一个妾室，这样不顾脸面的打我，祖母…您、您罚得也太轻了些。”
她的面子，自然不是他跪一跪，道个歉，就能找回来的。
老夫人气得拍了拍桌子，恨铁不成钢道：“那你要如何？这事有你这么办的吗？孙家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！”
这个孙媳妇，怎么到现在都还觉得自己没错。
要不是她姓孙，老夫人是真不想管她。
府里多少人看见了，哪怕再怎么严管下人丫鬟，这事都得传到外头去。
她喉头一噎，小声道：“不是……不是祖母让我处置的么？”
“我让你处置你就这么处置的？！”
真是要被她气死，“再怎么样，也是寻个法子，先让宪儿厌弃她，之后你再动手，哪有你这么办事的。”
简直愚不可及。
“罢了，日后我不管你们夫妻俩的事，省的扰我清净。”老夫人睨了她一眼，一脸嫌弃。
孙氏一听老夫人不管她了，心里对这个姑祖母也是有怨气的，到底她现在是谢家的老夫人，处处都是向着谢家的子孙。
她忍下心中不快，缓和了语气小声问道：“那……那孙媳还能最后求祖母一件事吗？”
老夫人：“……”
罢了，她倒要听听她又闹什么幺蛾子。
没骂她那就是同意了。
她多少还是惦记着自己夫君的，这事她也后悔了，她是真怕要和夫君从此离心的过一辈子。
既然他那么喜欢那个小妾，现在人死不能复生，她也没办法，只好忍着心里的嫉妒，给夫君找个替身了。
孙氏放低了姿态问道：“祖母身边是不是有个丫鬟叫……春桃？”
老夫人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。
“夫君他……要和孙媳离心。
孙媳明白这次是我做得不对，想着同祖母要个丫鬟纳为妾室，也好和夫君缓和缓和关系。”
这话倒是说得不错。
老夫人刚要点头应允，恍然想起两月前和那丫头夜话时答应过的事。
犹豫了一瞬，便也同意了，“难得你有这份心，往后不可这般善妒，传出去，把孙家女眷的名声都坏了，你主动给宪儿纳妾，也能堵住外头一些人的嘴。”
事情办的总算有脑子了，老夫人眼里欣慰的看着她。
“谢祖母成全，孙媳知道这回让祖母为难了，以后再也不犯，还请祖母放心。”
孙氏打蛇上棍，老夫人态度有所松动，她也不想和老夫人的关系闹僵。
在谢府，名义上最大的，还得是祖母。
有她做靠山，她心里也踏实些。
老夫人闻言一笑，语气里透着几分孺子可教的意味，“知错能改，便是好的。”
这边孙氏前脚刚走，后脚老夫人让人把春桃叫过来。
主位上的老夫人雍容华贵，她唇边含笑的问道：“事情办好了？”
平易近人的语气，春桃没多想什么，点了点头，“老夫人交待的都办好了。”
“我记得你先前同我说过，你在府里有个相好？”
妾室通房都是以色侍人的，比不得正妻要端庄贤良，还要家世清白显贵，所以，老夫人不在乎她和那小厮的过往。
春桃突然听老夫人提起阿成，不免想起之前老夫人答应过自己的事，心里难过，到底是她负了阿成。
“这是怎么了？”
瞧着面前小丫鬟明显伤感的模样，老夫人关切的问。
就像是一位普普通通的慈祥老者一般，春桃扯了扯嘴角，难看的朝老夫人笑笑，“奴、奴婢和阿成有缘无分……”
少男少女正是为了情情爱爱折腾的时候，分分合合倒也寻常。
老夫人本来觉得自己出尔反尔会失了些体面，如此却是省事了。
“一个小厮罢了，我里这有个好去处……便是让你给宪儿做妾，可好？”
不要说春桃了，一旁伺候的夏竹听了这番话，都惊得瞪大了眼。
她一个小丫鬟，做个通房尚且高攀，老夫人直接让她做妾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