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，也是有娘亲疼爱过的。“谢谢……”卫元卿再也忍不住红了眼眶，也没嫌弃这糖被蹂躏的不成样子，纳入口中之后，她便连忙转过身，不想让任何人窥见她的脆弱。“很甜，真的……谢谢。”谢谢你让我想起娘亲，想起我也曾被娘亲深深疼爱着。浓重的鼻音传来，让鹤玄之无措。但他没有急着去看小姑娘的狼狈，而是从她的肩头，递上一块绢帕，“这糖，脆，落得到处都是屑。”这男人，一举一动都透着打心底里对你的尊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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足足七步，鹤玄之来到卫元卿面前。
这七步，他走了整整两世。
这七步，是他上辈子做梦都不敢想的美梦。
她就这样俏生生地站在他面前，近在咫尺。
初晨阳光的照耀下，他甚至能看到她白里透红小脸上的细微绒毛。
她的眼睛很大，如记忆中那样又黑又亮。
她给了他一块银丝糖，告诉他，“漂亮哥哥，吃了甜甜，就不会痛了。”
那时，她让自己叫她‘卿卿’。
早就忘记了吧。
那时的她小小的、软软的，被一个温柔美丽的女子抱着，甜甜地对他挥手。
她说：“漂亮哥哥，卿卿明日还来给你送甜甜！”
可明日又在哪里，前世的他再也没有等来这个明日……
如今，他有了明日。
他会让未来的每一日，都变成明日。
“五姑娘？”
鹤玄之眸光温柔地凝着卫元卿，发现她并没有开口，而是直愣愣地看着自己发呆。
那副小表情，当真与幼年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模一样。
卫元卿面色一滞，连忙回过神。
她甚至不敢呼吸。
离得这样近，鼻息之间都是他身上特有的味道。
有点像被阳光晒过又混着些许药草的气味。
很好闻，好闻到她忍不住想贴近嗅上一嗅。
而且……
这男人长得实在太漂亮了！
漂亮到让人炫目，漂亮到让人移不开目光。
漂亮到哪怕你心中对他并无情爱，却也忍不住怦然心动。
九王爷……有毒！
绝对有毒！
还是那种蛊毒！
卫元卿想远离他，但她想要问的事情，又只能让两人的距离越发靠近。
她都不知道自己此刻脸蛋红成什么样，悄悄朝着男人的方向挪了一小步，附在他耳畔轻声询问道：“您，真的谋反了吗？”
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敏感的耳垂上，鹤玄之顿时僵住，面色从耳朵一直红到脖子根。
他的皮肤本就白皙，如今染了些许红霞，看起来竟有几分欲色……
卫元卿眨了眨眼，原本紧张的心情，因为男人看起来比她还要紧张，忍不住弯起唇角，两颗甜甜的梨涡若隐若现。
“殿下？”
她学着他方才叫她时略带调侃的语气。
鹤玄之轻咳一声，认真且严肃地颔首，“是。”
“那，成功了吗？”小姑娘还贴在他的耳畔。
他能闻到他身上独属于少女带着甜味的馨香。
这种馨香才是真正的蛊毒。
哪怕鹤玄之此时已经紧张到喉头发紧，依旧忍不住微微侧过脸看向小姑娘。
四目相对，眼眸澄澈，只有彼此的身影。
卫元卿目光落在男人白皙的脖颈上，他的喉结也很漂亮，此时轻轻滑动，有一种让人想咬上一口的冲动。
卫元卿：“……”
她再次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！
九王爷真有剧毒！
不能再靠近了！
卫元卿连着后退几步，“殿下既然不方便回答，那就不用说了。”
她身后有一块大石。
鹤玄之原本可以等到小姑娘退到大石处，用手去揽住她，拉住她。
但他不想。
不想对心尖尖上的姑娘使用任何小心思。
得到她，只能光明正大。
“五姑娘，莫要再退了，有石块。”
卫元卿连忙停下，转身一看，脚下有一块大石就在一步之遥的距离。
若是话本子里的男人，这时恐怕就要来个英雄救美，顺便再占一把便宜。
但，九王爷没有。
他的人如他的样貌一样，光明磊落地让人莫名悸动。
“多谢。”
小姑娘垂下长长如鸦羽般的睫毛，遮住那双黑眸中的所有情绪。
“五姑娘。”他柔柔地唤了一声，深情且温柔。
在卫元卿抬起眼看过来时，他又道：“你若想知我是否成功，日后，我慢慢说与你听，可好？”
这，又是表白！
方才卫元卿听不出来只能说是对感情迟钝，此刻若还听不懂，那真是装傻了。
“殿下，我方才的话……”
“五姑娘误会我的意思。”他坦坦荡荡地道：“我们便先做个莫逆之交，这世间怕是再无人懂你我二人。
五姑娘莫要在意我方才所言，我只是想让你知道，这世间并不是无人在意你。
你更不是单打独斗，我就站在这里，只要你唤一声，便立即出现。”
鹤玄之摊开手，白皙的掌心里静静躺着一个油纸包。
油纸包打开，里面是一块银丝糖。
是由一丝丝如龙须般的糖丝制作而成，或许被他捏得紧了，那块银丝糖不再完整，有些许碎末散落在纸包上。
“很甜，吃一块儿，便不痛了。”
幼年发生的事情卫元卿早就不记得了，她甚至不知道母亲王氏曾经带她入过宫。
因为母亲离世的变故，导致她对幼年的记忆都十分模糊。
只是听着他的话，看着他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的糖，卫元卿鼻子有点酸。
她对生母已经没什么印象，只根据徐氏的种种表现判定她是个懦弱无能的女子。
身为正妻，却把自己活成了妾室模样。
但这块银丝糖，让她猛然想到了那个温柔似水、美丽温婉的女人，在她生病之时，她会递给她一块糖，便是这种从苗疆传过来的银丝糖。
也会温柔地对她道：“卿卿，吃了甜甜，就不苦了哦。”
原来，她是有记忆的。
原来，母亲的一切都被她深深埋藏在脑海深处……
她，也是有娘亲疼爱过的。
“谢谢……”卫元卿再也忍不住红了眼眶，也没嫌弃这糖被蹂躏的不成样子，纳入口中之后，她便连忙转过身，不想让任何人窥见她的脆弱。
“很甜，真的……谢谢。”
谢谢你让我想起娘亲，想起我也曾被娘亲深深疼爱着。
浓重的鼻音传来，让鹤玄之无措。
但他没有急着去看小姑娘的狼狈，而是从她的肩头，递上一块绢帕，“这糖，脆，落得到处都是屑。”
这男人，一举一动都透着打心底里对你的尊重。
即便是不能成为爱人，又如何能拒绝与这样的人相交？
想明白了，卫元卿便不再矫情，“殿下，您可记得长公主的……”
忌日。
她用口型说了两个字。